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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事儿在行业每年都层出不穷,更别说真有个别花店图省事儿拿别人的图玩卖家秀买家秀。所以我们现在最好争取的,就是对方私了赔付的意见。”

真够荒谬。

梁穗忽然觉得可笑极了,既然黑白无分,谁都可以恃强凌弱,那法律的用处就只是垂死挣扎吗?

她半个字也说不出,心口闷,疼,揪紧着。

室内的暖温贯彻不进衣里,她低头沉思一会儿,想到什么,看着他们问:“除了我,就没有给别人看过?”

两人又相互解析一眼,回想后几乎都脱口了一个名字——宋长恒。

邹栩说:“就他上回过来的时候,我p图他看了眼,聊了会儿,就问我要一份,说到时候给咱们店宣传。”

两人都没往他身上想,那会儿他还是梁穗要好的男友,又是有钱少爷,犯不着干些下作事,何况也无冤无仇。

而他们看着梁穗的反应就不然了,她随即横眉,身体在僵直后绷得更紧,气压沉到肉眼可以注意,还没等人问,她拍桌而起,抓起包就往外走,头也不回拉门跨步,听着叫唤充耳不闻。

完全因最后那句话锁定真凶,满心满意只剩一个目的。

梁穗走到站台,等车的几分钟,她拨宋长恒的电话出去,这通电话似乎也是被等待的,毫不意外,宋长恒接通了就没问为什么,因为他清楚,他最了解。

这种认知越清晰,梁穗就越是切齿痛恨,听到一声柔润轻语:“你终于肯理我了?”

她浑身毛发都炸了起来:“你在哪儿?!”

……

这段时间不光是陈既白,宋长恒也毫无动静,她疑惑过,没放松警惕,也没去找他,早想到他沉寂那么久不是放弃,只是等时机,但这一天真来了,她依然会被震撼,深恶痛绝他居然真敢对她家人下手。

他明知道的,花店是唯一的经济来源,它并不赚钱,只能维系生活开支与店内日常运转,姐姐几乎把身家搭在里边。他明知道花店对姐姐、对她有多重要。

他什么都知道,但他还是狠毒到这个地步,不惜让她一无所有。

梁穗这才发现从未认识过他,寒意渗透头脚,漫向四肢百骸,止不住地抖。

她照着地址找到体育中心的篮球馆,从门外疾冲冲跑进来,耳廓震疼,寒热交加的喘息凝成一缕缕飘散的雾。

场上交锋的球手接连朝她斜眼,篮球砰砰落地,人声或近或远,梁穗一路往后边的休息区去,带过的衣角的风也刺冷,面颊失了血色,指节僵红。

她在休息区连通换衣间的拐口找到了宋长恒,他甩下汗巾,身上换了便衣,和一起还穿着球服的朋友聊天,很是悠闲清爽,始终面带微笑,包括在偏头看见梁穗之后,眼底更有期待许久的怡然。

他打发了朋友,应了一些逗趣儿,小跑着往这走,叫着她,自然得还像在一起那样拉起她的胳膊。

“是你。”梁穗带着冷雾吁出沉音,挟着怨恨轻颤着,甩开他,他身体也晃一下,笑容隐去大半,目不眨眼盯她,随后又牵起她,力道再也挣不开,他带着她往侧边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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