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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鸡崽子扣上来陪他打牌是想玩儿哪样,结果半天没异样,真真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牌。

这期间宋长恒坐在对面,输了不敢动,赢了不敢笑,这一动作跟多稀奇似的,视线都顺着他,连带梁穗也一并注意到了。

于众人而言,她像是突然出现的,毫无特色的普通装扮在这一群里反倒显得突兀,站着匀称细长两条腿,肤白,精致脸,很直观的瘦而漂亮,却纯粹得很阴冷。

这里男多女少,一个招呼一个,一溜儿的公子哥都看了过去,更甚者吹起流氓哨,拿人逗闷子:“哟,漂亮啊,哪里蹿出来的小白花?”

漫语讨论间,亦有知情的打着正义旗号道出二人关系:“少调戏姑娘啊,这是人女朋友呢!”

不说还好,一提,都纷纷谐谑起来,“这小子吃那么好?”

“哈哈哈怎么骗来的?”

“够了!”

突兀吼声叫众人一愣,口声戛然而止,梁穗被宋长恒抓着半挡在身后,他厉声警告那些人:“别太过分。”

这么个极要强又要面的,就只是到了这里,这个房间,每个人,要么平起平坐要么压他一头,没有人畏惧,没有人受到威慑,像是笃定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这闹的底气。

而给他们这样底气的人倒与世无争地抽着烟,看电影似的闲坐,辛黎则两边不懂,去扒拉他哥问话。

所有注意都以看热闹的形式簇过来。

插着人与人之中的间隙,周彦揣着兜挺胸站前,说怎么了就过分,挑着眼从梁穗转到宋长恒:“你又砸场子又砸人不过分?”

“……还不是因为你!”

怕他爆发所以在底下以依靠那种方式去扯着他,他吼这句话把梁穗整个人都往前带了几寸。

周彦倒无动于衷地,还在笑:“我怎么了?”

梁穗也冲他扬起了脸,茫然若迷。

他唇瓣咬得紧,急赤白脸却不声响。

偏偏谁都把他架这了,一个个都要把人抽丝剥茧地盯着。

梁穗干着急,找寻这样紧密氛围的豁口时下意识看向了沙发,陈既白正从那起身,烟灰缸里多了支刚熄灭的烟头,闲庭信步绕着沙发走,身段在男男女女间若隐若现。

紧接音乐骤停,察觉异样的人默契地偃息闭声,一致东瞧西望。

梁穗则在那之前就找到了去关音箱的陈既白,然后众目睽睽,他睨眼过来,步子缓,砂轮火机搁手里抛,像打着节拍,连着声儿也不紧不慢。

“问你了又不说,尽甩脾气?”没有走上前,就停在茶几边。

他没多少耐心,这事一开口就要个了结。

宋长恒终于不闷着了,他瞪过周彦,话对着陈既白说:“我跟姓周的有过节,他跟你交好,再说下去没意义。”

“不至于,我跟谁都能交好。”他说的那么无所谓,但并不是假话,如果给个好脸色就算交好,他还挺热衷虚情假意那套。

所以宋长恒这话暗讽也好,随便。

“但我这个人吃不得亏。”

他挨着桌沿俯身,挺实的臂线、青筋脉络蜿蜒藏进半捞起的袖里,一个个把玻璃杯推聚在一起,面上风平浪静,拿起大半瓶伏特加S走向逐一倒满八杯时,连看好戏的都笑容凝固,瞪目哆口。

桌面溢出的酒液沿着流向,滴答滴答,砸湿他裤脚,放下酒瓶,撩起眼:“你刚才输了八局,没错吧?”

此刻安静,话音铿金戛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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