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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仪敛眸一动未动,容色静若平湖。
若非仔细端量,无人能洞察出,她暗自扯住的衣袖已被揉皱。
孙筠见王妃这般无所求的模样,愤慨尤甚,怒笑一声,决意不再言谈:“关乎娘娘,楚大人只道了这一句,其余的所思所量,皆是半句不离公主。”
“娘娘不觉受了耻辱,下官觉得此乃奇耻大辱……道不相谋,下官已无话可说。”
许是语声大了些,来往而过的宫人频频瞧望,面色添了层疑惑,掩唇窃语,所议的像是她与这礼部侍郎争吵之景。
她惊觉已在宫道旁待了许久,陛下的威胁未解,此时该想法子要出这京城。
“皇宫流言蜚语较多,非我等能久留之地……”现下只为明哲保身,宫内若起了谣言,此名节怕是不保,孙筠赶忙一拜,走回宫道上,故作镇定地理袖离去,“下官先行退了。”
这世上,她似乎不再对谁抱有期待。
险些便要以为大人是真心转了情念,要护她在怀,决意与她和平共处完一生,她差点信以为真。
此刻及时止损,为时还不算晚……
温玉仪款款回坐于马车内,顺着微冷的秋风归府,遗落下一阵心凉。
既是如此,她便再不去想“夫妻”二字,连同那应尽的本分她也要亲手斩断。
那王府本就不是她该待之地,弃下所有杂念,她忽感自在,好似再是无牵无挂了。
马车碾上巷道中的几粒石子,随之颠簸了几番,温玉仪扶稳轻撩车幔,对一路驶过的景致已有些许熟悉。
虽是白日,檐下未明的灯笼仍光华映照,火红色泽熠熠生辉,衬得巷旁长窗更是清幽雅致。
赏了几霎,抬起的玉指正欲放下帘幔,她忽听有人从后快步追来。
唤声逐渐覆过车轮滚动之音,语调耳熟得很。
“美人儿且留步!”
那人影疾步奔来,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与马车并行时朝她招了招手。
她慌忙向马夫唤停,瞧清奔来之人竟是赫连岐,不免困惑横生。
赫连岐?
据她所知,这名晟陵使臣应早已出了城门,如何还会于街巷再遇……
终是平复下喘急之气,赫连岐不羁作笑,一转目光,又落至她的颈处玉肌上:“总算给小爷我追上了……”
公子松了松气,好在未见她被欺打后的伤痕。
“赫连公子?”她柔声轻唤,不明此人何故折返回京。
自从在茶馆中见了面前女子的可怜样,赫连岐着实放心不下,深思熟虑过后,心上有了些主意:“也没有别的事,只是想问问,那日美人回府后可有再被楚扶晏欺负?”
黛眉更作拧紧,半晌听不出话外意,温玉仪细细回思,不解道:“公子说的是哪一日,本宫不明白。”
“便是美人在茶馆饮醉酒的那日,”公子边道着,边想她定忆不起当日之景,就玩世不恭般闲散相告,“我恰巧撞见了美人正受着欺打,就英雄救美,带美人去青楼快活了!”
“青楼?”
“你带本宫去了青楼?”
犹如听了天书般难以置信,她想起那时饮多了烈酒,便在茶馆中熟睡了着。
醒来时她已躺在了寝殿内,望见的是那道清肃身影正于榻边阅着奏折。
期间的事,彼时她全然记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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