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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大人,才丢了命……
温玉仪心头一紧,想的却是他日惹了此人憎恨,温家的人是否会接二连三地暴病而终。
她思量片晌,心底泛凉,不由地问道:“将来大人……可会对母亲下手?”
指骨掠过颈间玉肌,随之停于微红的耳根处,身旁之人微蹙眉心,冷声反问着:“惹你憎恨,本王有何意图?”
“妾身怎知大人心思……”瞧大人现下应没有那可怕的心思,她不禁回忆起遇刺当夜,从他口中听到的匪夷所思之语,悠缓地回道。
“原以为懂了些,近日来又觉得全然不知了。”
饶有兴致地轻扬薄唇,楚扶晏似笑非笑地转目而望,忽地开口:“今晚来书室磨墨。”
又是磨墨。
平若静水的心境漾起一道涟漪,又唤她在旁磨墨,大人究竟有何非分妄图……
不论是何意,她都是要
从命的,然她不解的是,那心间滋生的畏惧是为哪般……
畏惧?她为何会畏惧?
也是,楚大人生性残暴,随口一语便能夺人性命,她本该畏惧。
迟迟未答,温玉仪将双眸垂得更低,终是柔声回着:“妾身困顿,恐是无法服侍大人。”
“身子不适?”
他闻言微愣,只手握上她的肩骨,眉间染上不满之绪:“那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……”
“寻一时日,本王去将不听命的奴才通通赐死,夫人莫忧虑了。”
眼前男子是为她而怒,是为了她想去训斥那些服侍不周的奴才,她静默地听着,刚嫁入王府时所受的冷意早已淡尽。
大人的确是改了许多脾性。
纤指轻缓地抚上腰肢,她将语调转轻,面上羞涩不堪,晕染着两簇红霞:“是妾身体弱,前阵子被大人折腾的还未恢复……”
曾经和她缠欢太过无拘,他未克制住力道,当下一想,实在惭愧至极……
霎时听出了言外之意,楚扶晏揽她在怀,又生怕将此娇躯触疼,暗叹一口气,似执拗不过般温声道。
“那你好好休养,今晚便不必来了。”
“妾身从命。”任由大人轻拥了一会儿,她婉笑而退,柔和嗓音飘入了风里。
她偶尔会想,若此生真有一人偏护,知她心,懂她意,还与她共结着连理,当真是美事一桩。
只可惜,她心归旁处,纵使是楼栩定了亲,她也收回不了这情思。
彼时选了鸳鸯而绣,正是想借此怀念旧时的她与楼栩,经过这几日,所绣的鸳鸯图已快大功告成。
温玉仪轻步行回寝房,欲绣完这对鸳鸯,觉此绣品自己留着也好,也算是……留了一念想。
可踏回房中时,她忽作一僵,映入眸中的,竟是一副被剪坏的绣品。
原先摆置于椅凳上的鸳鸯刺绣被硬生生地划了一道口,那口子恰巧横于鸳鸯间,还未完工的绣品是再也没了后续。
温玉仪在原地愣了良晌,深知是有人刻意而为,在怒意生起前,心上装的满是怅惘……
跟于她身后走入雅房,剪雪顺着目光望那已被毁坏的彩绣,惊诧得捂上唇,半晌愤然道:“眼看这鸳鸯戏水图都快绣完了,何人敢剪毁主子的针绣……真是不要命了!”
王府内早有人瞧她不顺眼,她心中有数,只是这光天化日毁坏她物件的,还是头一回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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